蒙蒙的空间

报告会现场

据说，作报告的人很厉害，宣传页上关于他的头衔满满当当，令人晕眩。

作报告的人神采飞扬，酣畅淋漓地展示自己的学识和风度，听报告的人毕恭毕敬，像信徒般为挨到神像的衣裾一角兴奋不已。一切按部就班，顺利地进行着所有报告的每一个模式。掌声过后，主办方吃力地挖出溢美之词，但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听众来说，这些话就像硬套进身体的华裳，鲜亮却也刺眼。将注意力转向休息的报告人，如果刚刚的他像一个发光体，热情奔放，让人忍不住靠近，那么现在的他：双手环胸，斜靠着椅背，下额微抬，眼睛玩味地俯视台下。这时的他似乎还散发着刚刚激情燃烧的余温，但周身的尖刺和防备的堡垒开始慢慢成型，恐怕这才是真正的他，它是哲学教授，他在报告中说，一个有批判精神的思考者必须时刻用怀疑的眼光打量周围的世界。而我们的灵魂还是温柔鲜嫩，经不起这样坚硬目光的打量。

刚刚的他被我们观赏，现在的我们被他玩味，双方用无言的神态进行各自阵地的防守，这真是有趣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