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园的风(写在见她之后)
背景音乐:星月神话、忧伤还是快乐、灰色头像、路袖子
播放器:酷狗
模式:循环
前奏:
从那条长长的创可贴上轻扯下一个,撕开,贴在那个由自己弄伤的右手的伤口上。包装纸即丢在了床上的那堆垃圾里,一大堆的草稿纸,糖纸,饮料瓶,还有那之前用过的创可贴包装以及那已经黑去了的创可贴。将那仅剩的两个阿尔卑斯都放到了床上的桌上,撕开一个草莓味的,塞入口中,糖纸依旧停留在那张不大的桌子上,于是,桌上便只剩下了一个牛奶味的孤单地躺在那里,那本红色的《沉思录》上。带上耳机,握住鼠标,点击酷狗,打开,新建列表,选定四首,收藏,循环,下意识地,点击《灰色头像》,开始。
主曲:
海园的风
来这里已经有半年了,但我很少出去,在我的印象里,还只是刚来的那天和老乡出去了一回,之后便没有在夜晚出去过。
我们的学校不是很大,总共才一万多人。刚来时,真的觉得挺大的,老乡对我说,过几天你适应了就不觉得大了的。虽说现在不会再迷路了,很多地方我还是不知道的。
那天刚来便是到的五栋门口,所以首先看到的便是海园广场。在我的印象里,海园在娄底市区几乎可以成为娄底的代名词了,好像它就和娄星广场一样的重要。
这个广场有多大我不知道,因为我极度缺乏理性思维,于是我对长度、面积都没有什么直接的感观。我只知道它很大,大得能和我们当年读高中的那个县的绿洲广场比,而且,看起来,似乎海园还要大些。
而海园的旁边有一个叫做英语角的地方。
说真的,在我以前的高中英语老师口里,英语角便是一个英语喜好者聚集的地方。本以为很大的,没想到,在这里,只是一堵墙而已,墙的前面只建了几个能够容数人休憩的大体可以被称之为石板凳的东西。也不知道究竟是我们学校的问题还是英语角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反正,我已记不起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地方叫做英语角的了。
于是,在我的意识里便留下了那么一堵被称之为英语角的墙,那堵墙的前面我可以稍作休憩。
当我对她说要给她点东西时,下意识地,便选了这堵比海园小得多了的墙。
我等你,七点见。
来学校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太阳,整天阴雨绵绵的。直到快见面的前一天还下着雨,只是那天下午已不再下,而且地面也已差不多都干了。但天气预报却还说第二天会是阴转雨天。
要是第二天还是下雨的话那就会与自己预料的有很大的不同了。于是,我希望第二天不再下雨。
整个上午都在下雨。
滴滴洒落,并不相连,要是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呢?也许吧,就如这雨一般,洒落,然后蒸发,消失,就如同没有下过。可是,那些即将枯死的花却也能因此而逃离枯死的命运。也许,大家都忘记了那阵雨,那些花却不会。很多东西,其实不是你想忘就能够忘得了的。
望着窗外那断续且隐约洒落的雨滴,我修改着前一天的文章,《TheRingsNeverDie》。我希望那钟音不灭,但要灭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Maythemissingwillnevermissed\Justliketheringsneverdie”。仅此而已。
今夜的海园会有风,但,今夜的风是透射着丝丝寒意的吗?我试问着自己。
所幸的是,下午便没有再下雨,当我们下课的时候,地面已没有可以见到积水的地方了。
夜,已渐渐来临。
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那里没有任何人停留,只匆匆地走过,独行,抑或结伴。
徘徊着等待。
百把米见外,灯塔发散出暗黄色微弱的光,灯下的地面都被照得灰灰的,天边还有着一点微光,但也只是灰蒙蒙的一片。眼前有草,只是我丝毫看不出它们是否已经抽出新嫩,微风吹过,却没有送来花香。
于是,我不再在那里傻傻地徘徊,只在那面墙的前面随便找到一个石板凳坐下了。
依旧看着人们走过。
没人愿在这风中停留吧?如果可以,我却愿意,就这样,傻傻而又呆呆的,就坐在那里,看眼前的行人,匆匆,只为躲避那吹过的风。
等,只为寻求那份久违的感觉。
转头,起身。
“送你一本书。”
接过,火红的封面上“沉思录”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你猜我要给你的东西放在哪里?”
“衣服的口袋里呗。”
拿出,递给她。
“去走走吧?”
“好啊。”
走开,把那个传说中的英语角甩在了身后。
行走,依旧是在那暗黄色的灯光里。
宏伟的校门口,左转,不见了那熟悉的海园,置身在了那本不应陌生的街灯下。
没有那份本不应该有的陌生,一切都在断断续续的交谈中酝酿着。
这时,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夜景也是那么地美好。
直行,左转。
我们没有去那个叫做娄星的广场。
左转再直行,渐渐地又飘起了小雨。
“要不买把伞吧?”
“在雨中的感觉很好啊。”
“呵呵,如果你感冒了我可担待不起哦。”
“没事,已经很久没有感冒了,而且据说要起点感冒才不会得大病呢,呵呵。”
雨,大雨,始终还是没有下起来。
再左转。
又是属于我们学校的地方了。
“我饿了,你要吃点东西吗?”
那天我没有吃晚饭的。
“你饿就去吃点东西吧,我刚刚才吃了饭,现在还吃不下,你喜欢在哪里吃就到哪里吃吧,我等你。”
再走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在一个小摊边停了下来。
其实,吃饭对我来说只是一种习惯而已,每次吃得并不多。
等了十多分钟才等到我的饭。
那段时间,我们没有说话,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到熟人就打个招呼。
期间,走过一个叫惠的女孩,我不认识,是问她才知道了。但是由于我注意锅里的饭去了,也便没有看到。
给过钱,她走近。
“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
左转,向前,右转。
眼前又可以看到海园的一角了,夜幕下,我没有看到那堵墙。
左转,走在那条曾经走过的路上,只是,带着一份不一样的心情。当心情不一样的时候,什么都是新的。
“到哪里找个地方把饭吃了吧?”
“呵呵,那怎么好意思啊,我一个人吃,你看着我吃。”
“有什么不好意思啊,不就是吃个饭吗?”
没有再说什么。
依旧在那昏暗的灯光下,寻觅着那个我曾经到过的亭子。
人很少,灯很暗。
原来亭子就在我们的左手边。
她想直接踏过那草地。
“怎么,不爱护小生命啊?”
“呵呵,那就从那边过去吧,从这里过去我还怕蛇呢。”
“呵呵。”
原来,我们走错路了,我们到的那里并不是亭子,而是有石桌石椅的露天休憩之所,那个我们在找的亭子却在另一片草地的另一边。
“要不,我们过去吧?”
“还是算了吧,我们不是只找一个能够吃饭的地方吗?这里可以吃饭啊。”
听她这么说,也是,我们只为找一个可以吃饭的地方而已。
将东西全都放在了石桌上,我们面对面坐着。
周围有很多树,那时,很幽静。如果天气很好的话,大抵就没有这般安静了吧?
我将饭盒打开,还是热气腾腾的。撕开筷子的包装,小口地吃着。
“今晚有月吗?”我望了下天空问。
“没有吧?”她也望了望天空。
“你冷吗?”
“不冷,你呢?”
“我也不冷。”
那晚的风,其实很大,所以我问她是不是要早点回去,她只说不需要。
“呵呵,如果下次来要买点东西来吃哦?”
“呵呵,这里不是有吗?而且光吃东西就不聊天了。”
“呵呵,也是。”我应道。
夜的宁静让我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雨滴打在树上的声音打破了那原有的宁静,窸窸窣窣的。
“下雨了呢,要到亭子那边去吗?”
“不用吧,雨不大,而且我这里没有被淋着,你那有被淋着吗,有就到亭子里去吃吧?”
“呵呵,我这里也没有。”
继续雨前还未讲完的话语。
“哎呀,你怎么还只吃了那么一点啊?”
“我不想吃呗。”
“对身体不好的呢,天天吃饼干。”
“呵呵,没事,我都习惯了。”
我不再吃那些饭,起身,将那些残余的都丢入了垃圾桶。
“吃糖啊,怎么不吃啊,你不是喜欢吃糖吗?”我拿起轻轻地撕开,递给她一个,自己拿了一个之后又将那包糖放在了那里。
那是一种叫做金丝猴的奶糖,我们吃的那包不是纯牛奶味的,而是红豆味的。
轻轻地拨开,将那粉红色的糖放入口中,一股沁透心脾的甜味顿时涌入,甜而不腻。
就如我们在电话里那样谈论着,自己的计划、目标,抑或一些根本不找边际的东西,对我来说,我没有那么地爱开玩笑了,因为现实中的我,并不是总是那么的幽默。
其实,我们待的那个地方很黑,只在约六七米的地方才有个路灯,我看得到她身后的路灯,以及它所发出的黄昏暗的光。说真的,这在高中,可谓学校的一大禁忌了,即使两人真的没有什么,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够被允许的。但在这里,我们好不需要在意这些,即使真的有什么也没事,何况没什么呢?
时间也便在那不经意间流逝着,风也一直在吹。
起身。
“走吧,不早了。”
“嗯。”
走出那片黑色里的宁谧。
直走,再左转,海园再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觉得今晚冷吗?”
“还行,就是风大了一点。”
“不会感冒吧?”
“怎么会呢,我身体很好的。”
再直走,终于看到了那个给了我们这个校园很大一部分光明的灯塔。
“看到没,那就是那个塔了。”
“呵呵,看到了。”
右手边是新建的图书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投入使用。那晚,图书馆门口放着好几台还没有来得及装好的中央空调。
“这个学期我要多借几本英语书了,对了,你说你要加强单词,下次我借本手抄给你吧,要不我给你抄本也行。”
“呵呵,我买的那个词汇还没有记的呢。”
“要不,我借本手抄给你,你自己再抄一份吧,如果自己抄了一遍自己还记了一遍呢。”
“嗯。”
直走,海园又被我们甩在了身后,只是那阵风依旧更随着我们。
“那边的门还没有关呢。”
“呵呵,我不从那边过去,我还不知道你们寝室在哪的呢。”
“呵呵,那就继续向前走吧。”
食堂、女生九栋、下坡。
“看到没,我们寝室就是那最靠近营业厅的那间了。”
“哦,原来就在那里。”
此时的她已与我相距三米左右了。
“拜……”她挥动着我给她的那份礼物道。
“再见。”拿着她给的那本书,我带着浅浅的微笑对她说。
左转,她;右转,我。
掏出手机,时间显示:九点三十。呵呵,本以为会尴尬的我们却还待了不短的两个半小时,也许,有些事,真的是无法预料的吧。
依旧行走在那无月的夜幕下,只有那阵风依旧跟随着。
其实,海园的风只是凉的,并不冷,无月的夜晚,至少还有灯。
于3月7日凌晨
末章:
真想不通,为何自己竟会在那晚想起那段稚嫩青春里所留下来的幼稚文章,《如果没有明天》,也许,真的是这样的吧,“如果没有明天,今夜的路就永远不会有终点,我们就永远也不用说出那简洁的“再见””。轻轻地,我拾起桌上的那两个阿尔卑斯棒棒糖的包装袋,然后丢到左手边的那堆垃圾里。撕下那个早已不太粘的创可贴,又轻轻地丢在了桌上。我知道寝室里安静极了,只是,我的耳边却是另一种安静,嘈杂而又有规律的安静。摘下耳机,摘下那副黑色眼镜,再次握住鼠标,记事本,保存,关闭,酷狗,退出,关闭计算机,松开鼠标,关上笔记本,将桌子放到床的另一头,再装入那暖暖的被窝,轻轻闭上眼,晚安,最后甜甜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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