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彤

放开缰儿任驰骋

吴亚卿

马，我衷情，我向往骑着白马翩翩行，我敬仰勇士策马沙场赴国难那视死如归奋勇杀敌，马革裹尸还的英雄情怀和壮举。我身在南国难得见到马，更不用说我衷情敬佩的战马，马儿、马儿我想你何时能邂逅你，何时能亲近你。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我常常在梦里见到你，抚摸你，我那客厅的墙上有你八马奔腾的壮美图景。也许是我太想你、太爱你，终于有一天，我与你连成了一体。

那是五年前的一个夏季，小女刚高考结束，全家人都焦急地等，热切地盼小女能马到成功，考取一较有名气的大学，从此跨上骏马一路顺风前行。

等、盼，越等越急，越盼越慌。不如趁小女在家的日子里，出去散散心。到龙虎山去，我和小女乘着大客车，一路如骑着一匹快马，望着窗外的美景，稍稍放下焦急的心情，很快就到了道家圣地。

山的龙虎形，升“棺”的祈求，我两父女似乎都不很在意。邂逅了马，亲近了马，跨上了马，奔驰在山间小路上，成为了我们最大的乐趣。在河边林荫下，小女惊喜地叫道：“老爸，看马，这里有马”。我亦更加激动、惊喜。终于看见真马了，那几匹马虽然没有在战争片中所看的战马那么威武、精神，但和它们有缘相会也圆了我的相思梦。

那些马儿的主人热情地上来推荐，“骑马吗？在这道教天师府地，策马奔弛可有意思了”。其实我也用不着他们劝，我早就梦想像曹子建的《白马篇》中的游侠倪一样，白马银袍，翩翩西北行。今天能顶烈日跨白马，潇潇仙山游，也不失实现了人生理想。

我给女儿选了匹小马，看着她上了马后，我毫不犹豫地就像一个老骑手似地推开马主人帮扶的好意，嗖地一声踩蹬上马，嗨，第一次骑马就如此娴熟，心中得意的望后看看，向小女潇洒地做了个怪样。小女噗嗤地笑了起来，我也像个准备出征的大将军，大笑一声命令道：“出发”。马儿，缓缓地前行。怎么这么慢？我一看，才意识到手上没有缰绳，马缰在马主人手中，马主人在马前头，他牵着马小步地走，还不如放牛娃手握牛缰自由自在地满田野奔跑来的痛快、洒脱。我对马主人说，把缰绳给我，他不同意说，不安全。再我们几个游客的一再坚持、恳求下，他们总算做了些让步。叫我们抱紧马脖子，不要松手。于是，他们手提马缰，快步地跑起来，一时间，龙虎山的绿荫小路上展开了人马齐奔的欢腾画面。我们一路高歌、一路“驾、驾、驾”，开心地就像驰骋在千里大草原上，就像升腾在云山仙境中。

哦，只顾自己高兴开心了，我猛然想起，小女还有小女她怎么样啦。我赶紧回头张望，透过一匹匹急弛而过的“战马”，不远处的烟尘中，有匹棕红色的小马撒开小跑，急急的赶来，小女俯身贴马，两眼圆睁，脸带微笑大声驾驾驾，就像一个初出江湖不惧险恶的女侠。

我一颗心放下了，我的胸襟打开了，我的忧郁消散了，小女长大了，该是我放开缰绳的时候了。人生的道路就在每个人的脚下，该扶该护的时候扶一把护一把，掌握时机放开缰绳顺着各自的方向坚定地放驰行，才能走得更快，走得更远。

那个夏季里与马儿亲密接触，使我和小女都更爱上了马，担忧的心变快乐了，一切都更释然了，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