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天山的空间

居家和单位之间，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连接着县城首脑机关和黄金地段，整日车水马龙。一条是小路，黄土路面，坡陡路拐，掩映在树木和农舍之间，走的人少，我上下班常常经过。

出门下几步台阶是条小沟，沟如葫芦，沟内红墙灰瓦间时闻鸡犬之声，颇有桃源遗风，让人恍若走回故乡的村口。前行百余米，小路右拐过沟，像给

喜顺他娘的羊

一

午后的阳光从窗玻璃照进来，照在喜顺翻开的书页上，阳光好像长着千条万条腿的蚰蜒虫，一会就又爬到同桌的胸前，一会儿窜上肩膀，一会儿又悄无声息的溜出教室，礼拜五最后的一节数学课下课铃声就在这时候响了。喜顺把早收拾好的包往肩膀上一跨，出了校门，直奔街上的手机店，揣好上礼拜娘放在手机

红豆坡究竟是叫红豆坡还是红土坡，不得而知。为什么叫红豆坡，不得而知。绕出篼住斜坡上村庄的竹园，沿一条出村的青石大路往前，穿过一片稀稀疏疏的柏林，一座旧鞋子样矮矮的坟有如他的主人孤寂的一生，孤零零泊在着远离人烟的荒坡顶上。坟下面散落着东一朵西一朵闲云一样的荆棘的近千亩荒坡就是童年的乐园，童年的红豆坡。

大凡山川水域，名称大多来历久远。达铭湖之于旬阳，却是母亲的晚女。从那里经过的人，常常惊讶于旬河一夜之间在那里挽水成结。其实早在四五年前，这里便开始垒沙堵水，修水库发电本是初衷，在群山之间点染这一片浩淼的水波是副产品，是开发者慷慨的送给旬阳人的一份意外惊喜。就像我，上班和回家从她身边走过，早晨还是黄昏

故乡少树，方圆数里皆是坡地。—阵大雨，沟里卯上一片浓绿，天旱半月，山地象蒙上褐黄的手帕。惟有村庄四季杂木葱茏，村人如同枝芽上做窝的鸟，朝出暮归，恬然自乐。

杂木中村人最看中的是那些祖宗手植的国槐。我们这一姓的人世代聚居在槐荫下，都尊远古那位以身许国的投江大夫为祖。世代相袭的这种认同，其一缘于我们

一家人都在外谋生，老家的房子常年空着，日益显得破旧。去年在县城购房差些钱，父亲说卖了老屋凑款。看着他说话时的无奈和家人的沉默，我知道全家人对老屋是难以割舍的。

老屋在故乡的村口，坐西朝东。门前槐荫环匝的院坝边是出村的大道。上方郁郁青青的柏林里是祖辈的坟茔，村人不论生前走到哪里，老了后都要在那里安

说来我真是个没良心的人，脱离土里刨食的生活已经十余年，在这小城了也住了有六七年了，可每每别人问我家在哪里，总报出老家的村名，对这个收留我这么多年的小城，不光不感恩戴德 ，并且从未觉得自己是小城的一个分子 。就是现在在小城买了房，一家老小都安顿在这里，我也一直把现在的房子叫住处，而把老家那落锁多年日渐

旬阳在哪里？走过西康线的人可能有一点印象。火车从关中平原往西开，一过长安县就一头钻进山里，一山送过一山迎，就在这山的皱折里，藏着旬阳县。要说这山窝窝里的旬阳县，在西康线路边还有些名气。一是长江最大的支流、也是全国最干净的一条江，被誉为"中国的莱茵河"的汉江流经这里，她的最大的支流

你看，身边的河流还在缓缓流淌，不知道它带走多少岁月的沧桑。你看，眼前的山峰还在静静矗立，不知道它看过多少离合悲欢。日月按时升落，四季年年轮回。就在脚下的土地上啊，从远古的洪荒走来，她曾经承载过多少茬庄稼野草一样的生命！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思索过什么？他们创造了什么？他们带着怎样的遗憾离开深深眷恋的生活

去年清明节前一天，我匆匆回乡，祖茔碎裂的炮皮散落一地，我知道你已经回来过，坟前纸灰还未燃尽，你已赶往城里的家。今年清明，你却躺在祖辈们脚下，将一切置身事外。四十年兄弟亲情，短短的半个小时，哥哥啊，谁知道这次擦肩而过，竟让是永久的阴阳两格。

去年秋天，我在旬阳海拔最高的村子，正在给上级检查工作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