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先生

犹豫着，跳还是不跳，第一次

踏着高楼的头颅。

若不是在讨薪，很可能的会

高歌一曲，唱世界真美好

他怀疑过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

的耳朵，楼群以谄媚的姿态，要迎接领导

的巡视，这一个个工友们养大的儿子哟

渐渐地都逃离怀抱

领导们油光满面，包工头

与秘书长皆指手画脚，

老屋漏雨，憋着的嘴，有点想哭

母亲说，漏就漏吧

那是你父亲回来了

他眼睛不好，认不清回家的路

他怕风，怕阴天

搁以前，生产队上工

他总会捎回一把芦草

把屋顶的窟窿填平

雨来了，他就去

看看祖宗的牌位

淋湿的土炕，豁缺的缸里

是全年的口粮

孩子的手里{p

昏黄的，不止是傍晚，还有几株半枯

未死的老树，以及树梢的浮云

枝梢虽大，很少有叶子沾附，风是

假的，云后的星斗也是

残月的刃尖，已刺穿了夜的肚皮，又想掠过

枝杈缝隙，来捡拾昨夜醉酒时，与影子偷情的胡话

地面脚印杂乱，地下，朽木盘根错节，鼬鼠早在

那里安家

小径通向池塘

文/不也先生

一车车的生灵，并没有

因大声嚎叫而被安抚。

它们大多是被东西打下来

或揪下来，且不管，脚在上

头在下，肚皮朝天。

雌雄挤在一起，任意叫唤。

挣扎，蹦跳来证明自己活着

最想做的，就是撞坏栅栏。

杀之前，先是要估算几斤几两，

后计划上某个餐桌，哪个饭

文/不也先生

扁舟一叶顺江来，

细雨悠悠尽湿怀。

瑶琴音短故人歇，

一隆黄土作仙台。

弦声激亢响犹震，

去年还断今年魂。

相逢何必曾相识，

知音难寻无后人。

遥怨仙踪天边去，

黄泉路险影曾稀。

独自伤怀洒清泪，

雨细如丝密若织。

蓬莱山上能修道，{

文/不也先生

一股风，一阵雨，足以让满身

疖疤的小城，感冒，发烧

唾液一样的海绵体，越垒越高，

高过山顶观望的白云，漫过抛洒遍地的小报。

抱怨，争论，只会扯出更多的楼基，

和惹火楼市的脾气，楼市每打一个喷嚏

都要让无家者哆嗦几天，或者几年。

燕子几经挪窝，不见了当年的

文/不也先生

往上数，若干年，

你或许，能和贵族

粘上亲戚。

十里的长街，有仪仗

飒然而过。走在最末

的你，也昂首挺胸，

只是底气不足，

宛如掉队的大雁。

你鄙视世界对你的忽略

不计，世界鄙视你饿死了

的妻子儿女。你可以

继续唉声叹气，世界可以

故

文/不也先生

邻人养蛊，蛊心固顽，

邻家吝啬，不足蛊食。

邻人之子，乖张恶毒，

捕以刁虫，诱蛊食之

邻人之女，举止恣戾

收纳瘴气，任蛊呼吸。

蛊非原身，无毒不侵

性情霍乱，似兽非人。

随意变化，鉆体附身，

淫人妻女，噬蚀精神。

子之无趣，携蛊布寻，

逗

文/不也先生

好人谁做，困顿坎坷，

我若何人，何人是我。

栗栗芥草，兮兮罘剽。

宦祸洪荒，羔羊掠抢。

谁是英雄，英雄无情，

英雄无泪，铁石铮铮。

不予苟从，不予患失，

失之无序，今昔何夕。

不为煮酒，不解残局，

青梅幽涩，何当何乐。

米糕若大，灾难偌大{p

文/不也先生

本应该，沿墙边溜走，

去草垛、垃圾场、鼠

窝处觅食，偏要学广

场舞，被左一下右一下

提起，踩踏，断气没忘

瞪圆了双眼，它没有恨

脚，就一口咬紧了嫌它

小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