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草的空间

家的后面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清，水草茂盛。

今年的春天，我买了十只鹅仔，黄黄的小嘴，黄黄的绒毛，煞是好看。来家后，才发现有一只下颚少了一半，是个豁嘴，便打电话问买鹅人能不能换，卖鹅人也不错，给退了钱，却没要那只鹅，我有些脸红。

小鹅慢慢地长大了，可以下水游泳觅食了，那只畸形的鹅因为吃食费劲，显

扶着篱笆原本开花的手

此时，却攥出了泪

“为什么？”不见回答

你伤心地走了

//

你走吧，今后听风给你解释

今后听雨给你回答

只把昨天当作一个传说

只把曾经当作一次海潮

原谅我，不能说出实情

生怕痛苦把你焚烧

我会记起你对月的笑颦

我会穿起你用春雨给我

打开淮河的窗

撑着一片树叶

在美丽和失落中启航

执着岸柳的笔

掬一荷墨香

把早晨的风，黄昏的雨

写在萤火虫的翅膀

//

握着风的手

驾着南去的雁

听着虫蝶的北调南腔

两岸树影的绿，雪花的香

给我的蓑衣上迷了一层雾

等我把真理悟透时

等我把尘埃落

我是你依窗的藤

摇叶的相思挂在月尖

每晚，推开窗

拉进我的藤蔓

//

我是你窗外的海

和风相拥到你的彼岸

碧波烟雨碎成浪花

化作一夜夜无眠

//

我是你窗前的燕

为你婉转歌喉

守着园中的桃花

守着你快乐的春天

//

我是你窗前的风，思念成云

时光很慷慨

把五点到十八点划给农民工

招标局很慷慨

把大楼、大坝、大三角

“大”字工程划给农民工

生活很慷慨

把大馍、大碗、大锅饭划给农民工

//

为了回报慷慨的赐予

采购一粒沙、一块砖、一滴汗

用60度的阳光

在眩晕的外墙壁绘画

顶着一亿度的太阳盘{

按比例炼出了钢

按比例配成了泥

按比例扎成了防盗窗

里面，读不懂纹理的手掌

翻着书架上没有字的书

穿着黑心棉

喝着地沟油

吃着添加剂

在看不见的辐射觉不着的磁波里

蜡黄的脸在脑血管心血管不育症的专科医院里

大把地腩着青红绿霉素的药片

岸上长脚的鱼在唱鸟的歌

两极的冰峰矮小了

阿根廷的冰源融化了

地球流下黑色的泪水

有一个不争的事实

河里绿臭的水

海边漂浮鱼的尸体

只留下标本的物种

地球还有几块净地

可以让我们不戴口罩

可以让我们看到蓝天白云

为了指标，为了数字

太阳、月亮让步

青春、健康让步

无数林立

黝黑的脊背弯下

背着太阳从她的魂灵里取出我

种在月宫嫦娥看守的瓜田里

在寒冷的地下到处是呆滞的目光

我卷曲着身子努力地挣脱

月亮出来时我看到苍鹰的身影

//

我回到老家和太阳大声地说话

像个流浪儿趴在他怀里使劲哭泣

我翻开石头寻找食物

把蚯蚓压在身下

还想

弓着闪光黑亮的脊背

索 ，勒进鲜红的肌肉

拉着单铧犁

在这净土垦荒了半个世纪

愁云漂白的鬓发

咬绳的牙齿所剩无几

犁到极乐的边缘

听到歌者欢笑时

才觉两袖无米

实际，大洋的彼岸

泰山把旧金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知什么时候思维的大堤有了蚁穴

不知什么时候道德的底线沉到了海底

世界穿红的穿绿的都辨不出东西

白云的裙幅浸在了染缸

月亮的额头沁出了汗滴

戴高帽的，留平头的，

都染着黄铜颜色在舞台上跳舞

人们都说着一样的话

都做着一样的事

都看着一个方向

留平头的在河床的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