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科的空间

鸟儿因向往天空，

便将它翅膀翘高；

溪泉因恋着河流，

便一路叮当小跑；

轻风是那么快乐，

它将枝叶儿缠绕；

我却执爱着泥土，

就将这大地紧抱。

我伏卧紧贴泥土，

走一步将根扎牢；

纵然将我拦腰断，

每段因依赖泥土，

都有生命在垫后；

纵然将我扯离土

瞧我的皮肤黝黑，

和泥土一般颜色；

我每天扛着太阳，

从地平线上起飞；

看你白净的肌肤，

那也是你的娇美；

但你别在日头下，

不定会与豆芽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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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的皮肤黝黑，

才是心中的安慰；

就算我到了地里，

即刻和泥土相随；

可你皙白的肌肤，

想想

幽静庭园疏朗星，

正值圆月悬当中，

满盛杯盏向天问——

月儿可否来光临？

杯晃银花轻荡漾，

停盏玉盘酒中沉；

不知明月几时去……

只缘杯盏酒已空。

又是炭盆似地倒扣，

大而厚的阔齿圆叶，

是张张烤糊的卷糕；

只有低凹处的黑蚁，

正忙着替自己搬巢；

原来从密林的深处，

婉延一细细的溪沟，

它满载晃亮的粼波，

荡漾着温润的脂膏；

它没有急着入深潭，

去享一享氤氲雾绕；

也不滑进湍湍河流，

去和游鱼嘻嘻

轻手轻脚走侧房，

出门没吱出声响，

也不带两驾车乘，

就独自溜出院门；

沿着积淤的河床，

过一道平坦桥梁，

来一处翠绿园景，

园子里清幽鸟呜，

游人在漫步散心，

公主我混入其中，

当然我不能自称，

要不就显了迹踪；

但凭我矮小身材，

应不会招惹眼睛

蓝蓝的大海荡漾着波澜，

夕浪正洗濯滩涂的细沙；

一个光脚的孩子还溜达，

手中黑圆的石子在滚玩；

这可爱的孩子边走边猜——

它是海龟的眼珠搁沙滩？

那海龟咋在大海去摸爬？

又何能找到它栖居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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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熏熏的大叔打这儿过，

瞅黑亮的石子荧光夺目；

他晃了晃

那洁白清静的医院，

不是你要去的地方；

你的勤劳透着硬朗，

注定你有颗好心脏。

那庄严肃穆的法庭，

不是你要去的地方；

你的善良不含欺诳，

赐你家庭一世安康。

那含笑含泪的春馆，

不是你要去的地方；

你的忠厚显示本分，

让你痛着妻女亲娘。

那隐藏险恶的

什么才会永恒地高照？

是美丽的星熠熠闪耀……

可你的目光为何移动——

随一颗星擦白光一道，

瞬刻消逝在茫夜浩渺，

而眼睛还在眨动睫毛。

什么样的花四季妍开？

难道会真的不放歌喉……

当你再一次轻轻来到，

才察晓那熟悉的风铃，

正顶开坟土娉婷拂摇；

你诉说走

面对一棵千年古松，

我不想汇入游人中——

沿光洁的瞻仰园形，

将一束惊叹的目光，

绕在这擎天大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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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象蚯蚓入地层……

就会沿着松的根部，

探一探千年的松根——

它们在漫漫黑夜里，

是目光难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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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送去一次询问——

黑暗的根

豆大的雨点猛又急，

等找来盆罐无踪迹；

雨点儿都去哪里了？

这是睡不着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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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起个大早，

寻遍林荫道也难找；

忽觉水点进脖里挠，

原来它们也爬树梢。